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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藏地方文獻考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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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藏地方文獻考略


    摘 要 有關西藏的地方文獻不多,本文擇其要者加以考釋,主要探討文獻形成背景、作者簡況、版本源流、文獻價值, 并對某些文獻的訛誤做了必要的訂正。

    關鍵詞 西藏;地方文獻;考略

    中圖分類號 K204.75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8—0139(2005)03—0131—07

    唐代以來有關西藏地方狀況的紀事、紀程、通志等漢語地方文獻,數量不多。現存西藏地方文獻,估計有30種左右,最早可以追溯到唐代劉元鼎所作《使吐蕃經見紀略》。元、明兩代雖設立宣政院統轄吐蕃全境僧俗事務,政令、專使、邊臣往來不斷,但專門記載地方見聞的文獻極少流傳。從清初開始, 中央與西藏地方關系更為密切,達賴、班禪喇嘛以及各呼圖克圖多次接受清朝皇帝封號,西藏僧俗行政要務直屬中央。此后,朝貢關系的密切、駐藏官員的任免、軍旅人士的往返、商貿流通的增加,使人員往來日趨頻繁,紀事、紀程之作漸多,也開始有綜合性的通志類地方文獻問世。焦應旃所撰《藏程紀略》、吳廷偉《定藏紀程》、杜昌丁《藏行紀程》、佚名《西藏志》、松筠《衛藏通志》、黃沛翹《西藏圖考》、陳觀潯《西藏志》,就是其中比較著名者。雖然這些地方文獻對藏學研究有很高的學術價值,但在傳抄、流傳過程中也偶爾出現作者歧誤、內容歸屬不當、文字錯訛、年代不清等問題,應當進行必要的考索、辨析。

    根據前輩學者對上述問題已有的認識,結合有關西藏的歷史文獻和研究成果, 爰就平素讀史所得,筆者對以上所列西藏地方文獻的作者概況、成書背景、卷目內容和文獻價值做一些初步的訂正、梳理工作。一孔之見,未必精當,乞請方家教正。

    一、劉元鼎《使吐蕃經見紀略》

    劉元鼎,唐大理寺卿。穆宗長慶元年(821),吐蕃得知回鶻與唐和親,乃遣使者尚綺力佗思來朝,要求會盟。唐王朝下詔許之。穆宗以大理寺卿劉元鼎為會盟使,右司郎中劉師老為副使,主持會盟儀式;詔令宰相與尚書右仆射韓皋、御使中丞牛僧儒、吏部尚書李絳、兵部尚書蕭倪、戶部尚書楊於陵、禮部尚書韋綬、太常卿趙宗儒、司農卿裴武、京兆尹柳公綽、右金吾將軍郭鏇同吐蕃禮部尚書、會盟使者論納羅在京師西郊正式會盟,唐王朝批準了贊普擬訂的盟約。穆宗長慶二年(822),吐蕃贊普再遣使者趙國章來長安,唐王朝決定派遣劉元鼎前往藏地。元鼎瑜成紀、武川,抵河廣武梁,經龍支城,過石堡城,越赤嶺,到達位于麋谷的贊普行在,會見贊普,并代表唐朝中央參加了有贊普主盟的會盟儀式.

    劉元鼎這篇紀略,將他奉旨離京,前往吐蕃會盟,沿途所見所聞,與贊普及吐蕃大臣會盟的情況,做了翔實記述。例如,他描述河廣武梁所見: “蘭州地皆粳稻、桃李,榆柳岑蔚,戶皆唐人。見使者麾蓋夾觀,至龍支城,耋老千人拜且泣,問天子安否?言頃從軍沒于此。” 這段記載對于研究唐代西北人口、墾殖、農作物情況,其史料價值自不待言。歸途中所見西北山川,他也做了貼切記載:“元鼎腧湟水至龍泉谷西北,望殺俺川,哥舒翰故壁多在,湟水至瀠谷,抵龍泉與河合,河之上流,繇洪濟梁西南行二千里,水益狹,春可涉。秋夏乃勝舟。其南三百里,三山中高而四下, 曰紫山,直大羊同國,古所渭昆侖者也。夷日悶摩黎山。東場距長安五千里,河源其間,流澄緩下,稍合眾流,色赤,行益遠,它水并注則濁,故世舉謂西戎地日河湟。” 這段史料對于研究唐代黃河上游地理狀況,也有很高的價值。

    二、焦應旃《藏程紀略》

    焦應旃,清康熙五十年前后涇陽知縣。康熙五十四年(1715),他奉命從軍,為平定準噶爾叛亂的清軍轉運糧儲,此次西征有4年之久。在此前后, 由于叛亂勢力受挫, “潛行狡計,掠及藏地”,旋借達賴喇嘛病故,乘機擁立偽達賴喇嘛,向藏區竄擾。康熙帝特命撫遠大將軍、十四子允褪統領六師進剿,從西寧木魯烏蘇。同年又命平逆將軍延信率師人藏,一方面遏止準噶爾西進之勢,另一方面護送達倉賴喇嘛入藏,以收全勝之功。焦應旃“偕同事諸公奉調押運(軍需)”,從康熙五十九年四月到康熙六十年五月的整整一年時間,經青藏高原入藏,抵達拉薩,又從康藏高原出藏, 由四川返回任所” 。焦應旃將這段“不必至而竟至之” 的“遐荒絕塞”, “不必見而竟見之” 的“荒誕險遠” 生平意外經歷記載下來,名之日《藏程紀略》。這篇紀略以寫實見長,文筆生動細膩,引人入勝,具有很高的史料價值。下面轉述紀略有關北路經歷的段落:

    “庚子(康熙五十九年) 四月由西寧出關,走阿什漢水、日月山、哈什哈水、柴雞口、工噶腦兒,以及奪洛、達巴等處”。這段途程晝夜溫差極大, “赤日之下,雪雹時加,伏暑之中,嚴霜夜襲,天時地氣之不同,蓋與中原迥絕”。

    經過兩月余的艱苦跋涉,方至索力奔,然后過黃河,抵達星宿海:作者描述所見星宿海: “水面平闊無際,波瀾不驚,上下無光,一波萬頃。海中石山一座,相傳山底有七孔,水從孔中進出,生平讀山海經,覽輿圖記,渭‘河源’ 經出于此。” 由此前往亞喇塔夷、拜彥哈拉, “藥草傷身. . 瘴癘彌毒,人畜中之,不一二日輒死,尸填道路,莫可勝計”。10天之內,焦應旃隨行仆從已死去8人。七月二十一日,到達木魯烏蘇(即通天河,金沙江源頭),在此與大軍會合后,焦應旃仍奉命“押送牛羊,隨大兵后以濟軍糈”。八月十一日起程,輾轉藏北高原,抵達拉薩。

    不久,焦應旃取道川藏驛路回署,歷盡艱險、飽受凍餒, 九死一生,他回憶自己這段軍旅生涯,感慨萬千:“計余自丙申二月從軍,至辛丑五月回署,六載于外,雖王事靡盛,勞瘁弗辭, 而以衰弱微驅,頻年奔走,旦夕無休,宿露披霜,含饑忍凍,崎嶇歷盡,皮骨僅存,所幸以生還無恙者, 皆上蒼默佑所致也。” 他57歲時(康熙六十年), “援筆以紀其略”,就是這篇《藏程紀略》。《藏程紀略》初見于和寧所刻的《西藏志》,后來又收入《衛藏通志》,是清王朝赴藏官員記述藏區經歷最早的作品。焦應旃《藏程紀略》記述了自己在青海、西藏服務于軍旅的艱難經歷。因系親身經歷,足跡又遍及北路和東路驛道,其所記述藏區基本情況真實可信。

    三、吳廷偉《定藏紀程》

    吳廷偉,字端人,安徽隆阜縣人。吳廷偉全州知府任滿時,正當康熙帝晚年定藏之役發生,選拔能員隨軍辦事,吳以知府職分隨軍督糧。一說認為,吳廷偉任全州知府時,都察院都御史張大有家人犯法,廷偉不予包庇,按律治罪, 張嫉恨之。藏事發生時,張大有遂乘機報復,推舉吳廷偉隨軍前往絕域。

    入藏之初,其隨從人員14人,出藏歸家,僅存3人。運糧1石,須運費20余兩,而官費往往不足支付,督運1年,他個人賠累萬金;又因路途異常艱苦,歸來時腰背佝僂如弓,年余始愈。后升任甘肅道員,乾隆三年(1738)告歸。吳廷偉回顧這段非同尋常的經歷時,感慨萬千:

    “以上從西寧衛到藏往返通共計程一萬三千二百三十三里。自康熙五十九年四月二十八日起程,六十年五月二十日事竣,計一年有余,其間忍饑受寒、勞瘁之狀,筆難盡述。惟將風土奇異、山川險阻,及所產物件,略記大概,以備查考云爾。”

    吳廷偉《定藏紀程》記事之周詳細膩, 以木魯烏蘇附近的一段記述為例:

    “共計六十五里至以可八罕兔兒哈兔果兒,順河邊走,過三道小河岔。又過兩次兔兒哈兔河,水南流,好過。此河六七股水,不深。此一站路寬平,好走,從此無薪, 皆炊畜糞。計程五十里至兔兒哈兔河邊庫庫賽,沿河順山邊走,過二道小河,路窄高低不等,好走,草甚好。計程六十里至兔兒哈兔河邊鄂兒吉兔托灰,沿兔兒哈兔河順山邊走,過二道小河,此一站先走數里窄路,后俱寬平好走,草甚好。一帶出野騾子,生相與家騾一般,毛片都是栗色,脖子、肚下俱有白毛,再無別樣毛片者。” ’

    值得注意的是,吳廷偉《定藏紀程》對當時布達拉宮的描述,揭開了這座壯麗輝煌的歷史建筑的神秘面紗,讓人們從作者的筆下看到了這座宮殿的真實情況:

    “藏西里許,有一座山, 山上蓋坐北向南大廟,乃達賴喇嘛所住。南邊山下,圈山有城三門,東西南各一門,二三里,寬大,上山之路用石鋪好,一丈寬,有欄馬墻, 向東上去,山后有兩條路,與前邊路一般。此山上房子甚多,有千門萬戶,至頂九層,連接套蓋, 由梯而上,路徑逼人。墻地皆系石灰粉成,一片雪白,第八層樓錫瓦殿,第九層樓金瓦殿,西邊有一金瓦殿, 內有金塔一座, 四丈余高,鑲嵌多是珊瑚寶石之類。南北有銀塔各四座,丈許高,佛像與中華喇嘛寺內一般,也有銅胎,有泥像,殿內柱子有花氆氌包裹,柵幔用花蟒緞結吊,窗格子雕刻甚精,畫像巧細,不能盡述。”

    對布達拉宮如此逼真細致的描述,在此之前,實不多見,其史料價值自不待言。

    四、杜昌丁《藏行紀程》

    杜昌丁,清代江蘇松江府青浦縣士人,為云貴總督蔣陳錫幕賓。康熙五十九年(1720) 庚子十二月,蔣陳錫因清廷諭令陜西、四川、云南三省會剿西藏時,貽誤糧運,奉命進藏效力贖罪。當時,藏程險阻,生死難卜,被人們視為畏出境途,從者聞風散去。杜昌丁與蔣陳錫交誼篤厚,有知己之恩,不忍相負,“獨以倚間之望,不能久稽,請以一載為期,送公出塞”。送蔣至雪嶺才返歸故里。往返途程,將近一年。杜昌丁回鄉以后,遂將這段“萬死一生” 的往事按日記述,康熙六十一年(1722)完成了這篇《藏行紀程》。進藏路線,一般由四川成都或青海西寧,杜昌丁隨蔣陳錫進藏,卻是從云南昆明取道洛龍宗,杜昌丁雖然僅達藏邊,但是所經中甸、阿墩子等處,均漢人罕至的民族地區,因此所記入藏途程見聞應是罕見之作。

    蔣陳錫、杜昌丁從云南省會昆明出發,取道滇西入藏,其所經道路格外艱辛。《藏行紀程》詳細記述了他們西行的路線與程站:近花圃、碧雞關、安寧州、老鴉關、祿豐縣、廣通縣、楚雄府、鎮南州、醬堋、云南堡、白崖、趙州、大理府、沙坪、劍川州、九河關、阿喜(即金沙江) 渡口、黃草壩、咱喇姑、土官村、十二闌干、大小中甸、湯碓、泥西、崩子欄(即b自立,屬四川)、杵許、阿敦子、多目、鹽井、瀾滄江、梅李樹、甲浪喇嘛臺、必兔、多臺、煞臺、下坡、江木滾、札乙滾、熱水塘、三巴拉、浪打、木科、賓達、烈達、察瓦岡、天通、崩達、雪壩(夾壩)、洛龍宗。

    蔣陳錫、杜昌丁自康熙五十九年(1720) 十二月十六日起程就道,杜昌丁于次年(1721)七月十一日與蔣陳錫分手東歸,循舊路返回。歸途也是驚險非常,九死一生。十月初一日,杜昌丁返回昆明,即與蔣公使者陸相兼程70 日, 于十二月十三日回到江蘇青浦故鄉。《藏行紀程》記述了他們從云南到西藏的驚險歷程,不僅時間、路線、程站、見聞翔實可據,而且保存了異域風光、生態氣候、民族風情等珍貴史料。茲舉六月二十三日他們經過阿敦子雪道過瀾滄江索橋的驚險記述,可見一斑:

    “橋闊六尺余,長五十余丈, 以牛皮縫餛飩(應作渾脫)數十只,竹索數十條,貫之浮水面,施板于上,行則水勢蕩激,掀播不寧。蓋江在大雪山之陰.雨則水漲,晴則雪消,故江流奔注無息時。舟筏不能存,橋成即斷。土人系竹索于兩岸,以木為溜,穿皮條縛腰際,一溜而過,所謂懸渡也,俗名溜筒江。時畏竹索之險,故俟橋成,是日巳刻,水高橋二尺余,波浪沖擊,蔣公幾至傾覆,賴劉牧扶掖得免。余雖不致傾跌。而水已過膝,過片刻橋即沖斷, 墮水三人,一以足指掛索得生,余則無從撈救矣。”

    杜昌丁對云南往返西藏交通道路的實況描述,具有非同尋常的價值。他不僅為滇藏地理、交通研究提供了珍貴史料, 而且為西南邊疆現代化建設提供了歷史借鑒。

    五、佚名《西藏志》

    佚名乾隆《西藏志》,有乾隆年間的抄本,也有乾隆五十七年關中承宣使者和寧的刻本。此書分為四卷。卷一正文為全書主體,下列事跡、山川、寺廟、天時、物產、歲節、紀年、風俗、衣冠、飲食、婚嫁、夫婦、生育、喪葬、醫藥、占卜、禮儀、宴會、市肆、房舍、刑法、封爵、頭目、兵制、邊防、征調、賦役、朝貢、外番、碑文、唐碑、臺站、糧臺、附錄。卷二程站,按西藏與內地的交通路線分段記述,也附記了通往印度、尼泊爾等南亞國家的一些路道。卷三收錄清康熙時涇陽知縣焦應旃所撰《藏程紀略》。卷四附錄西藏志地名、寺名索引。

    原本《西藏志》為無名氏撰。乾隆五十七年(1718) 關中承宣布政使者、駐藏大臣和寧首次刊行《序》中說:撰者“傳為” 果親王,今《西南稀見方志文獻》著錄本署名焦應旃撰。看來《西藏志》的作者究竟是誰,尚存疑義,需要在此作一辨證。

    既然駐藏大臣和寧最早提出《西藏志》作者可能是果親王,我們就需要明了他做此判斷的依據如何。乾隆五十七年,和寧在刊行《西藏志·序》中稱: “是書傳為國朝果親王所撰,戊申得自成都抄本,爰付剞劂,以公同志云爾。” 可見他并無確切根據, 只是照錄傳聞而已。不料這種說法竟起了誤導后世的作用,后來黃沛翹的《西藏圖考》、許光世、蔡晉成的《西藏新志》、日人山縣初男的《西藏通覽》等書均沿用和寧的說法。也有例外者,如馬揭、盛繩的《衛藏圖識》凡例、卷首魯華祝《序》均稱《西域記事》、《西藏志》為“無名氏” 之作。《衛藏圖識》為乾隆五十七年的的作品,撰者和魯華祝為久居藏地之員, 都無法判定作者是誰。此外, 馬俊良于乾隆五十七年所輯《龍威秘書》,將《西藏志》全文采入,更名《西藏記》,也不著撰者,可見無法確定撰者身份。

    再從果親王的入藏及死亡時間看,其撰者身份更是疑竇重重。果親王于雍正十二年(1734)奉命赴泰寧,送達賴喇嘛還藏,十三年(1735) 回京, 乾隆三年(1738)去世。翻開《西藏志》的記事下限看,該書已經記述到乾隆六年(1741)班禪喇嘛坐床事,撰者連自己身后三年的事也記述了,這是可能的嗎?

    這次《西南稀見方志文獻》選載《西藏志》,署名焦應旃撰,緣于原書附載焦應旃所著《藏程紀略》。焦應旃何許人也?康熙五十年(17II)前后,焦應旃原本涇陽知縣。康熙五十四年(1715),他奉命從軍,為平定準噶爾叛亂的清軍轉運糧儲。此后四年, 他又轉而增援撫遠大將軍允褪定藏戰事, “奉調押運” 糧秣。他輾轉藏北高原,抵達拉薩, 又取道川藏驛路回署,歷盡艱險,九死一生。他57歲(康熙六十年) 時, “援筆以紀其略” (《藏程紀略》)。查《西藏志》記有乾隆元年(1736)章嘉呼圖克圖自藏入都、六年(1741)班禪坐床事,此時焦應旃已經是80老翁。當然可以設想,他雖然無力再履藏地,廣征史料,撰寫實錄,但也可能利用他人提供的材料完成《西藏志》。但這僅僅是一種推想,要斷定《西藏志》是他所撰,筆者認為還應當有更多的確鑿材料(參閱《西藏志·衛藏通志》卷首,吳豐培《前言》,西藏人民出版社,1982年出版)。

    六、佚名《衛藏通志》

    佚名《衛藏通志》初無刻本,稿本不著撰者。袁昶輯人《漸西村舍叢書》,也未說明撰者是誰。僅在《后序》中說: “按此書系清戶部主事桂林龍松岑先生繼棟校刻,伊未署名,詳見先公集中。”《附記》并云:“原本未著姓名,疑即為和琳所輯云。” 所以作此推測,主要是因為《衛藏通志》“方略門” 中收錄了多份和琳奏疏。

    佚名《衛藏通志》共計十六卷:卷一考證(以下悉仍舊編),卷二疆域,卷三山川,卷四程站,卷五喇嘛,卷六寺廟,卷七番目,卷八兵制,卷九鎮撫,卷十錢法,卷十一貿易,卷十二條例,卷十三紀略(原一卷,今分為上、中、下三卷),卷十四撫恤(原未列入門類,今新編入,分為上、下二卷),卷十五部落,卷十六經典。

    有關佚名《衛藏通志》的作者,既然前人已初步指認為和琳,筆者愿就和琳是否是《衛藏通志》的作者的問題做一點考索。

    和琳為乾隆時期權臣和坤的胞弟,史稱他在和坤當權時, “藉勢邀功”,從筆帖式“累遷” 至湖廣道御史,又從吏部給事中“超擢” 內閣學士兼禮部侍郎銜, “尋授” 兵部侍郎、正藍旗漢軍副都統。乾隆五十六年(1791), 因廓爾咯(尼泊爾)侵擾后藏,清廷諭令將軍福康安帶領各路勁兵,由青海前赴西藏征剿。次年二月,清廷諭令和琳馳赴西藏,辦理“一切藏務” 。不久,擢升工部尚書。乾隆五十九年(1794),和琳由駐藏大臣升任四川總督,其在西藏任職的時間確有三年之久。《衛藏通志》所收錄的和琳奏稿,即是這一時期上報給清廷的。若僅憑這些奏稿就認定《衛藏通志》是和琳的作品,未免牽強附會。再者,和琳平生并無著述,文章之事,恐非所長。

    否定和琳是《衛藏通志》的作者,還有一個重要依據,是發現了與《衛藏通志》內容雷同的《西陲紀事初稿》。據當代學者吳豐培《<衛藏通志>著者考》揭示:

    “茲見一書,名為《西陲紀事初稿》,不分卷,署名長白松筠, 為咸、同時抄本,字體甚工。核其內容,于《衛藏通志》除序次不同、略有重復外,其文義則一字未易也。乃復就《衛藏通志》中細讀一遍,當為松筠所撰無疑。”

    松筠,字湘浦,瑪拉特氏,蒙古正黃旗人。以翻譯生員,任理藩院筆帖式,充軍機章京,歷任蒙古、西藏、新疆等地辦事大臣、將軍,多有建樹。乾隆五十九年(1794) 授工部尚書兼都統,充駐藏大臣,史稱他“撫番多惠政”。因“和丑扣用事,松筠不為屈,遂久留邊地,在藏凡五年。嘉慶四年春召為戶部尚書。. . 五年充伊犁領隊大臣,七年擢伊犁將軍” 。松筠是一位精于考察異域情形和擅長處理錯綜復雜邊疆事務、又喜歡結納文人學士的官員,他任職西藏期間,著有《西藏巡邊記》、《西照紀行詩》、《丁巳秋閱吟》、《西招圖略》。任職新疆時,撰寫了《新疆識略》十三卷、《西陲總統事略》十二卷,這是他可能撰寫《衛藏通志》的重要條件。

    除此之外,《衛藏通志》書中還有一些重要佐證:1. 卷四程站門有駐藏大臣、工部尚書、都統松筠《巡邊記》,為乾隆六十年夏四月之事,與和琳無涉;2.卷六寺廟門下永安寺,是乾隆六十年御賜之名,也無關和琳的事;3. 《衛藏通志》卷九鎮撫門后附駐藏大臣銜名表,并不是編排到和琳任職為止,而是編排到松筠任職為止;4、卷十四鎮撫門收錄奏議,大多為乾隆六十年二月以后松筠及幫辦大臣和寧會銜奏議。和琳在乾隆五十九年交卸駐藏大臣、改任四川總督以后,斷無再與聞藏事之理。因此基本上可以確定,《衛藏通志》為松筠所撰或松筠組織他的幕僚們撰寫。

    七、黃沛翹《西藏圖考>

    黃沛翹,字壽菩湖南長沙善化縣人氏;有經世之才,留心時務。同鄉學者黃錫燾在此書序中稱他“早歲從戎,官蜀最久”。光緒初年,黃沛翹官至道員,是四川總督丁寶楨處理西藏問題的智囊人物,著有《西藏圖考》。這部圖考連卷首在內,共計九卷:

    1.卷之首序言(固始丁士彬、善化黃錫燾、長洲顧復初三序)、例言、宸章;
    2. 卷之一西藏全圖(小引說)、沿邊圖說、西招原圖說、乍丫圖說;
    3. 卷之二西藏源流考、續審隘篇、內地程站附考;
    4. 卷之三西藏程站考(詩附);
    5. 卷之四諸路程站附考;
    6. 卷之五城池、津梁、關隘、塘鋪、山川、公署、寺廟、古跡、土產匯考、名山大川詳考:
    7. 卷之六藏事續考;
    8. 卷之七藝文考(上)、附奏議;
    9. 卷之八藝文考(下)、外夷附考、附喀木西南解說辨異。

    對黃沛翹《西藏圖考》的價值,結合時人較為允當的評論,筆者認為有兩大特點:

    筆者細讀《西藏圖考》,發現此書第一個顯著特點就是將古今有關西藏的地形地貌、山川河道、交通道路加以融會貫通,擇善而從,形成了系統完善的藏區地理志。當時,黃沛翹的同鄉學者黃錫燾已稱其書“旁搜博采”,“于古今沿革、山川險易、道里遠近,條分縷析, 了如指掌。若有事于西藏,此為(指) 南針” 。

    另一個顯著特點,是他吸取了諸多西藏地圖的優點,博采眾說,又通過自己的調查研究,繪制出前所未有的西藏全圖。顧復初認為: “壽菩觀察久綰軍事, 留心邊務,乃博采眾說,規方計里,繪為諸圖;又搜羅藝文、土風謠俗,莫不畢成。”

    此書一問世,即成為解決中、印邊界爭端,維護我國領土主權的重要參考文獻。

    19世紀下半葉,英國以其殖民地印度為侵略基地,吞并了哲孟雄(錫金),進而侵擾布魯克巴(不丹)、廓爾喀(尼泊爾),試圖開通南亞諸國與中國西藏、四川等省的貿易通道。光緒九年(1883)春,廓爾喀(尼泊爾)所屬巴勒布商人在西藏被擄,廓爾喀與中國西藏邊界出現緊張局勢。負責兼理西藏事務的四川總督丁寶楨,為防范英國侵藏圖謀,奏準清廷后, 派遣丁士彬馳赴西藏勘辦。丁士彬于光緒十年(1884) 四月銜命出關,閏五月抵達川藏交界。此時他得知廓爾喀已與西藏地方當局和解,藏使也已經入告清廷。丁士彬退駐巴塘,不久奉命返回成都。這次受命前后,丁士彬深切感到,西藏“關系中外利害,數倍于昔。而考其山川險要,與其道路出入,關隘分歧,尤今日之急務”。于是他“訪求各種興圖及諸家記載,攜之行篋。凡至一地不憚咨諏。稽其異同,察其風氣,欲他時纂集成書,為籌邊之一助” ”。恰值同官黃沛翹將所撰《西藏圖考》出示,并向他求教。他細讀之后,發現自己“凡昔所裒輯者, 君皆已有之,且加詳焉;即有余于君之外者,類皆郢書燕說,不足為輕重” 。可見當時處理西藏事務的官員對此書已有很高的評價。今天看來,除因地圖等受到測繪手段的限制,未能精確、詳盡以外,其文字記述部分,仍有不可低估的歷史文獻價值。

    八、陳觀潯《西藏志》

    陳觀潯,字酉生, 四川成都人,清光緒十一年(1885)拔貢。熟捻史、地文獻, 工于書法,有《敏求齋遺書》等著作傳世。1920年前后,得到四川軍政首腦人物熊克武、楊庶堪、楊森、劉湘、鄧錫侯、劉文輝、賴心輝等人支持,醞釀編修《四川通志》。民國十四年(1925),四川軍務督理楊森在成都設立四川通志局,正式編修《四川通志》。富順縣前清進士宋育仁被聘為總裁,宋延聘陳觀潯襄與編修事。其中,陳觀潯所編修的《西藏志》已完成初稿,而《四川藝文志提要》尚未完稿,陳觀潯即因病逝世。

    陳觀潯逝世后,《西藏志》輾轉存放, 已成殘稿。陳氏后人過錄的抄本不分卷,依次劃為31個部分,包括的要目有:《總論》、《衛藏疆域考》(附表)、《衛藏山川考》、《西藏名山考》、《支山名義考》(附表)、《西藏大川考》、《支水名義考》(附表)、《西藏湖池考》、《西藏海子考》、《西藏津梁考》(附表)、《西藏城廓考》、《西藏都邑考》、《西康定郡考》(附表)、《西藏寺廟考》(附表)、《西藏寺院內部及禮拜考》、《西藏道路交通考》(附表)、《西藏關隘考》、《亞東關通商》、《西藏塘鋪考》(附表)、《西藏種族及其沿革》(附表)、《西藏官制》、《西藏兵制》、《西藏人御敵之方法》、《漢兵行軍康藏應有之準備》、《西藏禮俗》、《西藏貨幣》、《西藏貿易》、《西藏度、量、衡》、《西藏礦產》、《西藏土宜考》(附表)等。陳觀潯稿本雖然幸存下來,卻一直沒有出版機會。

    1985年,為適應各地編修新方志的需要,也為著學術研究的的需要,巴蜀書社委托四川省地方志協會理事、舊志整理委員會委員、四川省圖書館古籍部地方文獻專家何金文先生將本書整理、點校出版,終于使這部幸存半個多世紀的稿本得以問世“ 。筆者所見到的陳觀潯《西藏志》,就是巴蜀書社1986年出版的何金文整理、點校本。

    從上列要目即可看出,陳觀潯編修的《西藏志》,是一部非常有價值的西藏地方文獻大全。這部方志幾乎包羅了有關西藏歷史、地理、民族、宗教、文化、習俗、城市、交通、商貿、貨幣、物產、政治、軍事等許多重大專題,與方志編修的要旨“志貴周詳” 契合。因此,這是一部名副其實的西藏區域志,在西藏方志歷史中應有他的地位。

    陳觀潯既有深厚的舊學功底,又舍得下苦功夫,在短短幾年時間里,幾乎搜羅了此前各種有關西藏的記述,包括正史、野史、紀事、紀游,以及其他叢書、方志、總志中涉及到的西藏文獻資料,然后按照預定編撰綱目,進行了大量去粗取精、去偽存真、由此及彼、由表及里的考訂制作工作,終于完成了這部氣勢恢弘的《西藏志》。

    “惟后藏極西邊界,有噶爾達地方卡隘二處:一名‘薩迦嶺’,一名‘春堆’。此二處均與廓爾喀(尼泊爾) 相通。又定結地方卡隘一處,名‘擢拉山’。此處與廓爾喀、哲孟雄(錫金)相通。又帕克里地方卡隘三處:一名‘哲孟山’,與布魯克巴(不丹)相通;一名‘哈爾山’,與布魯克巴小路相通;一名‘宗木山’,與宗木相通。以上六處,均通江孜前后藏大道,為總匯要隘。恐有外人侵占情事,如廓爾喀侵占哲孟雄、作木朗二處情形, 故清乾隆五十七年(1792) 九月,上諭立定地界.設立鄂博。”

    陳觀潯長于文獻考證,《西藏志》充分體現了他的治學特點。他從辨章學術、考鏡源流的科學態度出發,每記一事,總是追根溯源、考訂翔實,又用深入淺出、言簡意賅的方式表述出來,讓讀者清晰、明了。僅取《西藏種族及其沿革》一段為例:“凡考種族,當考其源流,其種族乃能確定;未有不悉其源,而能區別其流者也。

    “西藏古為西南徼外,諸羌戎地。其先為伯夷甫,黃帝之裔也。舜竄三苗于三危。三危者, 為喀木、為危、為藏。喀木亦日‘康’, 即今打箭爐、里塘、巴塘、察木多之地。危亦日‘衛’,即布達拉,亦名拉薩詔,今稱‘前藏’。藏即‘扎什倫布’,本拉藏汗所治,今稱‘后藏’。《禹貢》: ‘西戎即敘,即松、茂、威、保,及衛藏諸羌是也。’ 秦時有羌無弋爰劍者,初為秦虜,后得亡歸。至其曾孫忍,秦兵臨渭首,滅狄源戎。忍之季父功,畏秦威,將其種人附落南出賜支河西數千里。賜支者,《禹貢》所謂‘析支也’。其后子孫支分,各自為種,凡百五十種,發羌、唐旄等名號,不可殫記。至吐蕃始祖,本發羌屬,居析支水西,以突發為國號,語訛謂之‘吐蕃’。”

    閱讀如此精粹翔實的考據,就足以證實陳觀潯《西藏志》的深厚根基了。在中國快速走向現代化的21世紀的今天,這部富有學術價值的《西藏志》一定會發揮更重要的歷史借鑒作用。

    (張莉紅,成都市社會科學院歷史研究所副研究員)

    〔出處〕 中華文化論壇 2005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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