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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高中校長素質教育專題培訓會議上的講話
全面落實高中課程方案 扎實推進高中素質教育
——齊濤在全省普通高中校長素質教育專題培訓會議上的講話
（根據錄音整理 2008年2月22日 濟南）
最近一段時間，隨著全省素質教育的推進，社會各界給予了很多關注與關心，而且關注和關心的程度大大出乎我們的預料。我們提出推進山東的素質教育，其本質和著眼點是回歸教育的本來，就是按照國家規定的課程方案、教學大綱來組織實施我們的教學實踐，這是素質教育的本意。對這個問題，我們只想一步一步扎扎實實地把它做下去，本沒想過多地宣傳，或過多地引發社會的關注。但現在看來，社會的關注已不可避免，特別是高中學校的素質教育如何開展已經引發了社會上強烈的關注。
這兩天，我留意了一些有關的媒體報道和材料，大家關注的主要角度有三個：第一是家長和學生的角度，主要是兩個方面的想法：一個方面的想法認為素質教育勢在必行，意義非常重大。無論從國家和民族的未來考慮，還是從孩子的將來考慮，素質教育都應該認認真真、扎扎實實地開展，比如我這兒有一封幾天前的學生家長來信：“尊敬的廳長，我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學生家長，你們在網上公開發表的工作報告、致家長的公開信、2008年的工作計劃等，我都認真讀過。我覺得，中國的教育特別是山東的教育，再不改革，幾年或者十幾年以后，這批孩子恐怕只是一批只會看書考試的機器了，考試排名競爭，孩子的壓力確實太大了。”然后這位家長舉了一些例子，說明太應該搞素質教育了，并說他那個地方的情況還有一些和素質教育的要求相違背的，最后說希望能夠把素質教育落實好，全面培育合格的學生，突出強調要把教育的重心轉到全面關注每一位學生，特別是關注學習發展后進的學生上來。落款是“討厭把孩子分出好差班的家長們，2008年2月15號”。這位家長對素質教育的理解很深刻，并提出關鍵是落實問題。另一方面的想法是擔憂。正如今天《齊魯晚報》的一篇報道：“面對素質教育新政，家長、學生邊鼓掌邊擔憂”。我認為這很客觀，鼓掌就是從民族、孩子的將來著想；擔憂什么呢？有個標題寫得很有意思“莫讓改革亂了高三生陣腳”，家長擔憂高考，擔憂學生的管理、課外時間的安排等等，這也合乎常情。
第二是教師的角度。教師從育人的角度，從應試教育弊端的角度，從個人工作量、工作壓力的角度普遍對素質教育持歡迎態度。有一位語文教師在《齊魯晚報》博客上跟帖：“曬一曬我的工作量”，并對上課次數、上課時間做了補充說明。這個老師很可貴，他首先考慮的是學生，沒想到他自己的工作量有多大。他說“送走這屆學生，打死也不當畢業班的班主任了。”下一段說“最苦的是學生，每天上課時間超過12節，包括早上的自習。課下每天還要自學兩個小時以上。長此以往，不但我會不堪重負，學生也會累垮的。”這是老師的聲音。最后一段是“在教育廳規定下，今年放假的時間特別長，我高興，學生也高興。”今年寒假時間特別長嗎？不是特別長，而是本來就應該放這么長的假，把大家該放的假放了，它不是特別長。
第三是校長的角度。校長對素質教育還是普遍贊同的，而且很多校長愿意通過大膽探索去實踐素質教育的理念。前天教育廳邀請了一部分高中校長召開了一個座談會，大家都發表了非常好的真知灼見，都認為現在抓素質教育十分及時，而且非常必需。但是我們也了解到，還有一部分校長或者說個別的校長，還有些想法，或不適應，習慣于應試教育，或觀望等待。今天《齊魯晚報》報道“推行素質教育新政，阻力仍不小”。講的是一位縣中學校長在開學講話時告誡教師， “任爾東南西北風，咬定高考不放松”。 這是一個老師在網上發的一個帖子：“校長開會時對老師說，不要認為素質教育大會召開了，教育的春天就來了。我們抓的還是高考升學率，沒有升學率就別談素質，任爾東南西北風，咬定高考不放松。2008年高考只要學生知道分數，我們就能知道，就一定要排出名次來。你們也別想著過雙休，周六、周日照常輔導。弦只能比過去緊，不會比過去松。我們的教育還是要穿新鞋，走老路，舊瓶裝新酒，換湯不換藥。現在領導們才開始征求校長們的意見，等他們匯總、制定出措施來，這一學期就過了。任何人都別抱有什么幻想，課程表、作息時間表、周日輔導表沿用去年的。現在是春天了，聽了這番開學講話，仿佛還在三九嚴寒。”校長這個觀點先不說對或錯，這確實代表了一種想法和觀點。還是這位校長講話時說，“現在在別的學校比較齊心、比較整齊，該放假放假、該休息休息的情況下，我們要抓住這個機會，確確實實把我們的高考成績拿上去。調動一切積極因素，發揚老師苦教、學生苦學、家長苦育、領導苦抓的‘四苦’精神，把高考搞上去，不管省市縣領導怎么講，我們的高考既定政策不但不會變，原來的獎懲制度堅定不移，還要進一步加大，希望大家不要有什么顧慮，也不要有什么想法。上面提不允許成績排名，我看那都是上面理想化的，不允許排，我們自己排，不一定書面上，他也找不著什么證據。”
這三個角度涉及到的觀念問題并不一致，我認為，素質教育剛開始推進，無論是家長、學生，還是老師、校長，大家思想有些振蕩，有些想法，都非常正常。我并不認為這位校長不好，不負責，或許他是位很負責的校長，我想關鍵是一個觀念問題，就是怎么轉變觀念。高中素質教育到底應該確立一種什么樣的觀念？這需要我們搞清楚高中學校的性質、功能，搞清楚推進素質教育的基點在哪，搞清楚如何推進高中素質教育。我重點講一下這三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高中究竟是什么？高中教育是一種什么教育？高中學校的功能是什么？
作為一名高中校長，首先要明確的應當是這幾個問題。如果對一位高中校長說，“你的高中就是個高考輔導班、高考培訓班、高考強化班。”大家肯定都不會同意。既然不是高考輔導班，也不是高考強化班，那高中教育究竟是什么？在高中推進素質教育，必須重視這個問題。在濰坊的會上我簡單講過，不同階段教育的功能是不一樣的，高中教育應該是基礎性和預備性并重，以基礎性為主的一種教育模式。這就是高中教育的性質。
基礎性很好理解，就是所有高中要為學生提供基本的學科素
養，是一種全面的素養教育。高中的預備性體現在哪些方面呢？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升學預備教育功能，二是就業預備教育功能。
先說就業預備教育。從五六十年代，一直到九十年代的前期，高中學校的就業預備教育占有相當大的份額。七十年代或之前,高中學工、學農很多，包括九十年代探索的綜合高中，開設一些應用技能性的課，這些都很有意義。因為在那個年代，高中畢業生能夠升入高等教育階段繼續學習的畢竟是少數。大概是1998年，全省的高考錄取率只是30%左右，多數的高中生畢業后直接走上社會，走向工作崗位，所以高中的就業預備教育在一定時期占有比較重的份額。下一步隨著高等教育的擴張，隨著高中規模的相對縮減，高中就業預備教育的性質會逐步地淡化。高考的招生規模，即使按目前國家宏觀調控的要求，每年增長5%左右，山東未來比較穩定的入學人數應該保持在50萬到55萬之間，我省每一屆的高中畢業生多少呢？今年多一些了，基本是最高點了，到2010年，應屆高中畢業生只有55萬人，到2013年還會略有下降，大約在到51或52萬人左右，2013年后逐步回升，也就是55萬人左右。這是一個什么概念呢？就是說，在不太長的將來，山東高考錄取的人數將和高中應屆畢業生的人數基本相當。也是說，再過幾年之后，只要想接受高等教育的高中生，絕大多數都能如愿以償。況且現在實際上，高中教育和中等職業教育也已區分開了，高中教育的就業預備功能會逐步淡化，主要體現的是升學預備功能。
升學預備是不是完全就是應對高考呢？它并不等于只是高考。
升學預備有兩種預備：第一是為高考而進行的預備教育。應對高考，本來不應該屬于高中教學的范疇，任何一個高中的教學大綱，任何一門課程的課程標準都沒有說，這個教學要和高考掛鉤，要達到高考的某個目標。但是，在有高考存在的現實情況下，高中應屆畢業生進行必要的關于高考的應試準備，模擬也好，復習也好，訓練也好，都是不可避免的。高中升學預備教育，第一就是應對高考的預備教育。第二呢？實際上也是更重要的一個方面，就是高中教育和大學教育的銜接問題。高中教育相當一部分應該成為高等教育的預備課程、預備內容。
升學預備教育和就業預備教育是高中預備性的兩個方面，今后的趨勢是，就業預備教育會逐步淡化，升學預備教育會逐步加強。而在升學預備教育中，目前最強大的、占主導地位的是應對高考的預備教育，但與高等教育相銜接的面向高等教育的預備教育，在將來的高中教育中會逐步得到強化，逐步得到發展。比如，高中的一些課程模塊的學分，就有可能與一些大學課程模塊相銜接，被一些大學所認可，這就是預備教育。
高中學校的功能到底是什么？我開始就講過，高中不是高考輔導班，高考是高中教育的題外之意，是高中完整地實施完課程方案和完成了課程教學要求之后的一種現實需求。那高中究竟是干什么？高中的應有之意究竟是什么？簡單講，高中學校應當具備三個基本功能：
第一個功能，當然是教育教學功能。這是高中學校最根本的一項功能，就是培養合格的高中畢業生，是本區域內的教育教學中心，也是本區域內的人才培養的基地。孩子從初中到高中，這個階段正是從少年到青年的一個過渡時期，是未成人到成人的一個轉變時期，高中學校恰恰是在這個時期承擔著培養一代人的重任，要培養出具有高尚健全的人格、綜合的知識能力和健康的體魄的一代又一代青年人，這是高中學校教育教學的中心任務。
第二個功能，每一個高中學校，都應該成為所在區域的文化、體育以及其他的有關社會事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這一功能現在有些淡化了，在過去五六十年代，區域內的各種文化活動、體育活動或其他活動，大家首先想到的是到高中去尋找人才、尋找場地，高中學校就成了當地的文化體育活動中心，承擔起了所在區域的文化、體育活動中心的職責。現在有些地方的體育館、圖書館就放到了高中里面，這是非常好的舉措。
第三個功能，是每一所高中學校應當成為所在社區思想中心和當地居民的一個精神家園。黨的十七大報告提出，要弘揚傳統文化、民族文化，要建設我們中華民族所共同擁有的精神家園。這個精神家園不只是一個口號或一個號召，是要靠大家共同努力來建設，每一位校長、每一位教師都應當有這個責任感和使命感。任爾東南西北風，我們都要保住一方文化的凈土，保有一片精神家園，這就需要一些思考者、思想者，引領大家向前走，作為區域內的“最高”學府，高中學校應當承當起這份越來越重的社會責任。
第二個問題，高中推進素質教育的基點到底是什么？
最近，對于素質教育大家講得比較多，媒體也用了很多溢美之
詞，有的說是改革，有的說是新政，還有的說是革命。我想山東這次推進素質教育，不是改革，不是新政，更不是革命。原因有兩個：其一，我們只是試圖讓山東的教育回歸到國家的教育方針上來，回歸到教育的基本規律上來，回歸到國家的課程方案和辦學要求上來，按照教育規律做我們應該做的事情。這只是一種回歸，不是革命、不是改良、不是新政，更不是別出心裁。其二，我們現在正在做的只是皮毛而已，素質教育真正的內核、深層的東西我們并沒有開始做。為什么說只是皮毛呢？我們現在所做的僅僅是各種教育教學基本規范的要求。比如，規范作息時間，規范節假日、雙休日，規范作業量等等，而這些是教育管理本來最應該做的最基本的東西，現在竟然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對此，我們感覺非常慚愧。
不加課、不加班，減輕一點學生負擔，減輕一點教學壓力，是不是就是素質教育了？不是。每一位校長都應該明確，這只是第一步，只是一種規范。那么高中素質教育的基點究竟在哪兒？高中素質教育到底應該怎樣做？很簡單，無需討論，也不用別出心裁，高中素質教育就是按照國家規定的高中新的課程方案、新的教學大綱的要求，組織實施我們的教學，這就可以了，這就是高中素質教育。但到目前為止，我們的校長，我們的高中教師，對高中新課改究竟領悟到了什么程度？我們的高中課程究竟有多少是按照新課改要求來做的？這需要我們認真的討論。
教育部制訂的高中各科的課程標準，最近我認真地讀了一遍。比如，語文課程標準，前言說得很清楚：普通高中教育是面向大眾的，與九年義務教育相銜接的基礎教育。前言對課程的性質、課程的基本理念，課程目標，實施建議，對如何必修、如何選修，學分怎么計算，學習怎么考核，都表達的很清楚。比如選修課部分，有很多的內容，有中國古代詩歌散文選讀、中外小說名著選讀，還有很多的選課內容。課程舉例有十二個例子，舉例一，唐詩選讀，選讀唐代不同時期重要詩歌流派的詩人代表作品，怎么怎么樣；舉例二，中外戲劇選讀，選讀觀摩若干中外戲劇的經典作品……；舉例三，中外小說戲劇名著選讀，如《三國演義》、《水滸傳》、《牡丹亭》、《桃花扇》等；舉例四是新聞通訊的閱讀與寫作；舉例五是傳記選讀；舉例六是文字專題；舉例七是演講與辯論；舉例八是先秦諸子論著選讀；舉例九是人間詞話選讀；舉例十是歌德作品選讀；舉例十一是中華文化尋根。舉例十二是社區文化專題，讓學生注意調查訪問，注意寫出調研報告等等。
這個語文課程標準，非常周到、非常詳細，理論性、操作性都很強。但是我們高中新課改進行三年了，有多少學校的語文課是按照這個課程標準來開設的呢？高中新課改的核心是讓學生成為學習的主人，給學生充分的選擇空間和選擇余地。我們有一部分學校做得很好，但是還有相當一部分學校沒能做到，關鍵是我們的觀念、條件、設備、師資等問題。下一步高中素質教育的推進，基點就是怎么樣落實國家教育部頒布的高中課程標準和教學要求，這是最核心的問題。
基點既然明確，我們就應該按照高中的課程標準，按照高中
的教學要求，按照國家的規定來轉變觀念，安排教育教學活動，來明確校長、教師和學生的不同職責、職能、作用，這樣才能真正使高中的素質教育逐步扎實地開展起來。這一點希望大家能夠引起足夠的重視。
按照高中新課改的要求推進素質教育，必然對高中的校長、老師提出不同的、更高的要求。校長是干什么的呢？可以先用兩個否定式，既不是官員，也不是商人或者企業家。如果是官員，那應該是政府機構的延伸，作為學校的校長，不能把自己視同于官員；如果是商人，那應該是追求經濟利益和物質利益，利益最大化是他的追求。校長是什么呢？是教育家，是思想者。作為思想者，我們應該是非功利性的，為了某種信仰，為了思想，為了主義，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實現自己的教育理念；作為教育者，其職責不僅僅是要滿足人民群眾最大的教育需求，還要負責引領社會，要走在社會的前面。從這個意義上講，校長就應當是先行者。我認為，作為一個高中校長，這點覺悟是應該有的。想想教育界的很多先輩、先驅，他們實際上就是這么做的。走在社會的前面，用一種精神和思想去引領社會，就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孤獨，抵御得住功利的誘惑和世俗的偏見，做一個真正稱職的高中校長，就是教育家加思想者。
那么對高中老師來講呢，其實非常簡單，就是師范教育的基本理念：學為人師，行為世范。很多學校的標語就是那樣，很簡潔，很明了。
作為學生呢，高中學生不同于初中、小學學生。初中、小學
是以規范為主，要建立基本的文化知識素養，基本的行為規范等。但高中呢，從少年到青年的轉變，所要求的既要有高尚健全的人格，又要有鮮明的個性。最近我一直在思考前幾年炒得很熱的韓寒，“韓寒現象”究竟說明了什么？很多人討論起來，總是攻其一點，不計其余。比如有人說韓寒另類，有人說韓寒是挑戰了現行教育制度，有人對韓寒不屑一顧。我覺得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們都在按照一種模式、一種尺碼對待我們的高中教育、看待我們的高中學生。對韓寒我這是這么看的，我曾看過一些他寫的東西，包括一些自傳性的東西，他也曾經是一個學習成績很好的學生，升入高中以后，他也試圖“全面發展”，也曾試圖想當一名各科成績都很好的一個優等生，也曾經一度排名在前列。但實際呢，因為他的另一部分天分、一種才能，導致他走向另一條道路。關鍵是怎么看待這個問題？我想可以給出這樣的評價和判斷：第一，培養韓寒的那所高中學校，對培養韓寒來說，不是失敗的，而是成功的，畢竟涌現出了一位像韓寒這樣有個性的學生，因為學校提供給了他這個條件、提供了這個基礎，這也是一種成功。對于后來韓寒的道路選擇，很多人有非議，比如說寫小說成名了，怎么又去當賽車手呢？這是他要實現自己的個性理想，是一種個性張揚，我想無可厚非。作為高中學生，應該有一批這樣的孩子。我并不是說，那些埋頭苦讀、盯著高考成績的孩子不好，那些為高考苦讀的孩子很好，類似韓寒這樣個性的孩子也很好。在教育這個問題上，和文化是一樣的，沒有優劣，只有差異。不同的孩子只有差異之分，沒有優劣之別。
那么，用韓寒否定和抨擊現行的教育制度，可取不可取呢？也不可取。因為制度設計，應該是面向大多數人，被多數人所接受，只有適應多數人需求的制度才是公平公正的制度。韓寒畢竟是個例，以此來否定整個教育體制顯然是不恰當的，多數學生還是適合在現行教育體制下來發展、來成長的。比如有人舉證愛迪生的例子，說越學習差的孩子，越有可能成為發明家。實際情況應當是，某個學習差的孩子可能會成為發明家，但學習差的孩子并不一定都會成為發明家，這是兩個概念。很多人喜歡拿愛迪生來反證現行的中學教育不行，還有人用比爾•蓋茨說明大學教育不行，這都不可取。多數學生還是要按照現行的教育體制走下去，因為這個體制是符合多數學生的特點和需求的。學生的個性和教育體制的共性，到底應該怎么看待？我們應該多學一學一些知名的教育家、一些大學校長的教育理念，比如蔡元培先生在北大的那種兼容并蓄，那種對學生的培養方式。
第三個問題，高中素質教育如何推進？
如何推進，第一是高中素質教育必須和高考的招生錄取制度改革同步推進。這一點是堅定不移的。因為對每一個家長來說，對社會觀念、社會現實來說，讀高中的首要目的，就是想進入一所自己理想的大學。我想這一點對家長來說，無可厚非，這是應該的。對此問題應該從兩個方面來看：
一個方面，我們的素質教育，各項改革、各項措施，不可能也不能完全脫離了高考來做。不管高考，把高考甩到一邊去，分數考得越低越好，上名牌大學的學生越少越好，這個絕對不是我們推進素質教育的初衷，更不是我們推進素質教育的目的。強調素質教育并不是說不讓大家鼓勵孩子好好學習，鼓勵孩子認真參加高考，鼓勵孩子上一個好大學，沒有這個意思。我們所強調的是，在規范之內，做好高中應有的課程教學工作。在這個基礎上，來抓好我們的高考。用一個不恰當的比喻，叫“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想上好大學，拼命苦學，對學生來說，無可厚非，但是對我們校長，對高中學校來說，應該引導他“取之有道”，這個“取之有道”應該有兩方面的含義：第一個含義，高中學校應當切實的、全面的完成國家的關于高中課程標準和課程要求，這是高中教學工作的最基點所在。第二個含義，對于學生、家長的要求、愿望和熱情，要合理引導，不必壓制，也沒必要助長。比如說，按照規定的要求，節假日、雙休日是不能統一組織上課、統一組織自習的，不能統一組織并不等于說學校要放棄這份責任，學校應該為每一個學生提供最充分的學習空間和學習時間。學生們愿意到實驗室去，愿意到自修室，愿意到圖書館，愿意讀書、愿意復習，這沒有什么不好的，我們真正的目的就是讓學生成為學習的主人。
另一方面，還需要通過高考這個“指揮棒”，來拉動、帶動高中素質教育。比方高考報名社會化問題，高考信息保密問題，還有學業水平考試、綜合素質評價進入錄取程序和作為高考錄取依據的問題，這些我們仍然要堅定不移的推行。而且在下一步的高考命題中，也會充分考慮到素質教育的需求，考慮到必修課、選修課的開設問題來進行高考的命題工作。高中素質教育和高考改革不但不脫鉤，還要運用好高考這個指揮棒，拉動、帶動高中素質教育，這是大家關心的一個問題。高考最終的方向是“多考多取”，有全國統一的高考，有高校自行組織的考試，還有只是依靠學業水平考試就能夠進入大學的，這就是“多考”，對于各種考試學校會分別承認。“多取”呢，既有統一考試錄取，又有學校自主招生錄取，還有學生注冊入學錄取，適應學生多樣化需求的多種錄取方式，將來是必然的。給每一個孩子、每一類的孩子都提供一個發展空間，讓大家走自己的路，發揮自己的個性，這是我們最終的目標。但高考改革的深化和完善，還需要一個過程。
不管高考招生錄取制度怎么改，請大家放心一點，就是我在濰坊會上強調過的，是全省齊步走。因為高考招生計劃、高考錄取方案都是全省統一制定的，山東全省是一個高考招生錄取“單元”，并不會因為推進素質教育，招生指標就會減少，反而會因為大力推行素質教育，有可能經過積極爭取，會適當增加招生指標的。全省齊步走來推進素質教育，不會影響高考，更不會影響高考的錄取率，關鍵是各高中學校要統一行動，這樣才能保障共同完成這項重要任務。
高中素質教育如何推進，初步考慮分三步走。第一步是目前到暑期，落實基本教學規范。這是最外在的、最表層，比如說假期時間問題、課時安排問題、輔導、自習問題，這是最基本的規范，只要各市、各高中統一做好、抓好，不會影響已有的教學慣性和教學秩序。
第二步，從2008年秋天開始，進行第二輪高中課程標準的推進工作。從今年秋天開始要逐步推進，進行實質性的推進，也正因為這種考慮，高中文理分科應該是從高二年級的年級末確定，考慮到現實，決定從2008年秋季新生入學全省高中“一刀切”。用三年的時間，逐步推進國家的高中課程標準。
第三步，三年之后，全面實施新的課程標準，學生真正實行走班制，真正實行學分制、選課制，到那時自然就不存在文理分科等問題了。
高中推進素質教育是全省“一盤棋”，是一項系統工程，希望各市教育局和各高中校長，一定要認真領會、理解教育廳的工作思路和工作安排，大家攜起手來，同心同德，切實推進我省高中的素質教育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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