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星球

我們的星球

　　我們的星球
　　
　　文／張牧笛
　　
　　有時會忽然憶起一些陽光彌散的日子。那是，某年某月某日呢？寂寞穿墻而過，擁抱了我們。
　　
　　我們誠實沒有爭執的夢境，像是深的化不開的藍。我們一邊夢想，一邊逃離，終究也只是，從一個夢境，逃到另一個夢境。
　　
　　沒有什么會改變。然而，沒有什么會改變嗎？
　　
　　為長長的黑夜所覆蓋的、黎明的花朵，驟然開始行走，走過城市的邊沿然后悄悄融化。小女王的咒語點亮了冰冷松樹的枝丫，透明的天空像是懸掛在頭頂的一面鏡子。巨大的獨角獸降臨，逆著喧嘩的人群、河水和季節的變遷，如向安靜世界里的神。這些，是夢，還是現實？
　　
　　是不是只有那些我們親眼目睹或是親耳聽見的事，才可以稱之為現實？
　　
　　然而，現實卻遠遠不止這些。我們的星球上，灑滿了星光一樣芬芳的種子，它們呼吸新鮮的空氣，在每一個晴朗的早晨醒來，不斷地生長與遺忘，嘗試著抵擋時間的流速。如果，如果有一天，迷蒙的霧氣次第荒蕪，年華匆匆老去，我們的星球，那些星光一樣閃閃發亮的種子、花朵、女王、獨角獸，我們該以何種方式逐一追溯？
　　
　　會想念嗎？會忘卻嗎？會微笑嗎？會流淚嗎？會恨嗎？會愛嗎？
　　
　　夢境與現實，其實都是我們內心的念頭。
　　
　　看《戒音》時，是在看一個寂靜迷幻之夢，我反復聽到叫做戒音的少年心靈殘酷的物語。自我催眠成另外一個人，想要遠離舞臺，遠離捆綁與束縛，以一個平凡的身份，享受生命中細微的幸福與喜悅。然而，卻是沒有可能。
　　
　　因為，終究不是那另外一個人吶。即使有相似的相貌、言語和記憶，卻沒有，相似的靈魂，更不可能擁有，相似的命運。
　　
　　這就是現實。
　　
　　我們在這顆星球上行走，期盼著一個強大的愿望，強大到即使深陷寒冬也會感覺無比溫暖。我們始終告誡自己，要有靈活的四肢，柔和的面孔，明麗的笑容，我們應當美好，美好并且善良。因為我們生來如此。
　　
　　一切的一切，本不是那么界限分明，站在現實的土地上，微微踮起腳尖，也幾乎要觸到夢想的流光了。
　　
　　我們，清醒地做夢。
　　
　　現實也不過是一段夢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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