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豪放派撞上婉約

當豪放派撞上婉約

當豪放派撞上婉約
　　
　　226600 江蘇海安海陵中學靈石文學社 徐蔚
　　
　　“喂，你爸呢？不在家是吧．你媽也上班去了吧：好啊，你給我在家好好地待著，別給我亂跑。今天我心情好，把你帶到我家來吃頓飯，回頭給我飯錢，聽到沒有？”電話那頭熟悉的沙啞嗓音撞擊著我的耳膜，我還沒回過神兒來哩，手中的電話筒中就只剩下“滴滴滴”的回聲了，我那聲“遵旨”還沒說呢。
　　
　　電話那頭那位白詡“帥哥”的人已經掛了電話。事實上哪兒跟哪兒啊，瞧，這個人，前半邊的頭光禿著，頭皮油亮油亮的，兩側的頭發則不屈不撓地蓬松著，鼻梁上裝模作樣地架著一副“啤酒瓶底兒”，喝二鍋頭給滋潤出的豬肝色嘴唇，抽南京煙給熏陶出的那一口黑黃的牙齒——所以我只能說，算個山寨的“帥”吧。
　　
　　是的，就是這么一個極好玩兒的姨爸，可以不喊我那動聽的大名，直接叫“喂”，三句話里必有一句“你給我……”的口頭語。也算是個親戚了，去串個門吃個飯還會極不客氣地說給飯錢啊．我的菜很貴的之類的話。
　　
　　于是，我心中便認定了這樣的姨爸，是個絕對的豪放派。
　　
　　可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發現這看法慢慢地改變了。
　　
　　寒假，外婆那老嚷著看不清楚的眼睛查出來是白內障，必須開刀手術。外婆通告了她的兒女們，她過兩天要去醫院，然后就沒再吱聲了。
　　
　　外公外婆一向睡得早，約莫晚上8點鐘就睡覺去了
　　
　　結果，有一天一早，姨爸就拿著一張單子滿院子地喊：“爸，媽二”我隨外公外婆走出來。
　　
　　姨爸說：“爸，媽，昨天晚上你們上哪兒去了？曉得你們要上醫院，我去問了一下。我打電話咋沒人接啊，準備告訴你們有這個單子能優惠的。”
　　
　　我插嘴說：“我們睡得早啊，電話在西屋里，聽不見的。”
　　
　　只聽見他喃喃地說：“要是我早去點兒就好了，10點才拿到，太晚了，怪不得。”
　　
　　接著他就去給外公講那張單子的事情去了。
　　
　　姨爸細細地指著單子上的條款，一欄一欄地講著要填些什么。他的眼皮有些浮腫，明顯是熬了夜沒睡好，但那并不大的眼睛，此時不借助眼鏡的聚光卻也倍兒亮倍兒亮的。這認真的神情，什么時候見過？
　　
　　臨走的時候，姨爸拍拍我的頭說：“小崽子，好好照應你婆啊。”這語言極婉約。
　　
　　我木木地站在那兒，愣了好半天。他還是用那沙啞的喉嚨同我說話的，還有剛才那神情，可是，怎么就不一樣了呢？這還是我那豪放派的姨爸嗎？
　　
　　我把腦海里一個豪放派、一個婉約派的姨爸形象重疊在一起，明白了，這也許就是豪放派撞上婉約了吧。
　　
　　（指導老師崔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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